【乡愁藏韵】黑昌公路——极险之处必有绝美风光

      川藏公路历来号称死亡线，而这死亡线上最难闯的亡命段——就是黑昌公路了。

　　川藏公路历来号称死亡线，而这死亡线上最难闯的亡命段——就是黑昌公路了。黑昌公路全程764公里，由西藏那曲（原名黑河镇）往东，经索县、巴青、丁青、类乌齐，到达昌都，于1960年在原有的驿道基础上修通。该线对于沟通那曲东三县（巴青、索县、比如）、开发林区、以及加强那曲和昌都地区经济联系等方面都有重要作用。而且，在川藏南线林芝至波密段因泥石流等灾害交通中断的情况下，黑昌公路便会成为拉萨至昌都的重要通道。

　　我因采写专题和拍摄纪录片，曾两次和我的同事们驾车穿过黑昌公路，并于第三次独自前往。公路沿途常能看到用猩红色油漆刷写的“危险”字样的警示标语，触目惊心之余让人觉得凶险四伏；还有悬崖边不少曾经翻落车辆的地方，总会由死者的亲人们插上三根旗杆，猎猎翻飞的白色经幡在险恶空寂的深谷上方诉说哀思……这些，常常让我的心紧紧地揪成一团。

　　在这条路上，开最好的越野车正常情况下要跑两天，如果遇到意外，时间就没个准儿了。雨季的黑昌公路尤其凶险，自然灾害多发，我就亲历了一次暴雨、泥石流和塌方三种灾害在同一天发生的险象。2005年，为了赶一个重要的法会，我在暴雨中以20公里的时速在黑昌公路上前行，数次穿越泥石流的路段，天黑尽了还没有走出预定路程的一半，黑暗中山上的落石像无数条毒蛇般飕飕下滑逼近，让人充满了恐惧。最终，奋战10个小时的我还是遭遇塌方无法前行，不得不在车里瑟瑟发抖地蜷了一夜……

　　但是，极险之处必有绝美风光，三次走黑昌公路，我都被其奇绝的美景和罕世的人文风情所震撼。

　　从昌都出发，首先是类乌齐的莽莽森林，然后在离县城29公里处有一座在康区影响力很大的寺庙——类乌齐寺。700多年来，除了宗教上的力量以外，类乌齐寺向来还以它那气势恢宏建构独特的查杰玛大殿和诸多价值不菲的文物收藏著称。再往前行，317国道旁边有一个卡玛多塔林，中心那座别致的小经堂不算起眼，更引人注目的是经堂前方的塔林，据说过去这里有108座塔，后来被毁，现恢复和修建的只有几十座，但其造型各异，爬上二楼纵目望去，还是很有气势的一片。

　　丁青是苯教生存的沃土，拥有康区最多的苯教寺庙。其中最为著名的是位于觉恩乡海拔4800米的孜珠山巅的孜珠寺。该寺有2000多年历史，在苯教整个寺庙体系中属于分量很重的一个。孜珠寺的神奇在于：任何人在历尽艰难之后看到它，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撼：浩然的念青唐古拉群峰俯首眼前、奇绝的山峰中镶嵌着僧舍、与众不同的天葬仪式、最原本最人性的一种宗教舞蹈……

　　再往西走依次是巴青、索县，这两个县加上一个离黑昌公路不远的比如县，创造了西藏和四省藏区虫草产量和质量的最高值，这里长年聚集着来自青海和甘肃的大量虫草商人，虫草交易成了当地群众很重要的一项收入。此外值得一提的是，索县有一座黄教寺庙增登寺，别名小布达拉宫，就在公路边上，非常显眼。对于没有见过布达拉宫的人来说，它也是蛮壮观蛮漂亮的了。

　　终于，我们要走完这艰险而绝美的黑昌公路了——当眼前出现大片草原的时候——终点站那曲就到了。其实黑昌公路沿线还有诸多特异的寺庙、充满传奇故事的景点，很值得慢慢品味一遍。